任启发: 真为知行诚作诗——读王谨先生诗集《岁月吟唱》
发布时间:2024-08-03来源:乡村振兴网 编辑:任启发
真为知行诚作诗
——读王谨先生诗集《岁月吟唱》
文/任启发
过往的事,未曾枉过;未来的路,即将到来;而现在片刻的安宁,正可放下尘世纷扰,静心阅读王谨兄《岁月吟唱》。
久违的墨香,熟悉的老友,油然生出一种亲切。一首首诗歌、一行行诗句,一种重拾记忆碎片,被四季勾嵌的片片回忆的水色山光泛起的跌宕涟漪,开卷掩卷让人遐想无限。
彼时彼地,我在哪里?我的目光所及可曾闪过美妙的诗句?可曾将些微的感触濡墨挥毫?而王谨先生能够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在众人推杯换盏、迎来送往之外,另辟心中的蹊径,经年累月,笔耕不缀。在疫情中,在其他不凡岁月里,他写就不少诗,出版了今天我们读到的饱含真情,富有真诚,不负真心的诗集。虽说光阴似箭,天道无情,往昔的岁月因留下了鲜活的文字而不老。《岁月吟唱》正是把不知不觉走过的十多个春秋,选摘一首首日积月累的诗歌,像一株株经风沐雨在半山崖的奇树,一层层的年轮昭示着真实不虚风雨历程。
在此之前,我读的几乎都是王谨先生的散文与杂文,他的视角与论据又多与时事与国计民生息息相关。朴实的文风与诚实的人品几乎是我对他的长久的印象。待人总是一副长者的风范,为人谦逊,能够照顾别人的感受与情绪,这在以张牙舞爪、锋芒毕露为呼为号的声嘶力竭的架空历史、虚拟人生、逃避的现实文涛字浪中更为难得。诗言志的古训,不知道在什么时间被什么人以什么方式糟蹋的一无是处,也已经被风骚正浓的诗颜值祸害得面目全非,王谨先生的诗稿对返璞归真的追求,恰恰能给人一种直抵人心的慰藉,是诗歌回归本源的一次勇敢尝试。没有花里胡哨的独家贩卖、独创一格,也不屑流着贪婪食色口水以博眼球,即便因此不能在现今登堂入室,不妨相忘于山林,聚清风明月,约三五知己,亦足以畅怀情思。
宁静如水,清洁若荷,于诗于人好似王谨先生与《岁月吟唱》,二者相互映射,互为表里。其心正,其诗纯,自然而然的随心流淌,不虚张声势,不刻意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抑扬面孔,以抒发性情与滋润心灵为己任,以锤炼文字为新发于刃,以遣词造句为久磨于砺,为民间疾苦一次次地鼓与呼。古之诗人济世,今之诗人悦己,《岁月吟唱》能够跳出诗界外,不在色媚跪舔的行列,正所谓“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王谨先生有古学者之纯风,才能有此别样襟怀与坦荡。当我们走进诗人内心,从字里行间读出欣喜与忧愁,王谨能够一缕缕的情思与对时下的思考,化作一首首与时代息息相关的诗歌,自然很容易将读者从过往的记忆长河中寻到与诗歌情境相对应的那段时光。共情性的同频,在一次次的阅读中被点燃,思绪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净化。这也许是我们不期然而得的阅读体验的心同此理的愉悦感。
“战争、疫情、饥荒威胁着人类。这些威胁来自于地球村人类互相的制肘。人类要想享受和平安宁,地球村的村民需要和谐相处---(2022年)题记”。这部诗集立意高远,视野宏大,多篇将我们经历过的疫情与即将面临的威胁作为情感的起点,通过对曾经发生过的抗疫与奥运两条主线的叙述,给出诗意的解决方案。
不忘历史,铭记先辈,在这部诗集中的比重异乎寻常,也是王谨先生写的得心应手,读来最为酣畅淋漓,吊古不伤今。其代表作,如 “一粒种子,发芽成为百年大树//百年风雨历练,成就世界最伟大的党”( 《红船,从嘉兴驶到金水桥》)一路披荆斩棘,为中华民族开天辟地;将关乎人民福祉的伟大历史事件描绘为“百年红船史”,形象生动,恰如给想象插上翅膀,在中国共产党历史的高空翱翔。如“多少年/人们留下一种陈见/延安似乎只有窑洞和贫瘠/只有枯燥和困苦生活的历练。”(《延安,不只是有窑洞》)奋发向上的昂扬斗志,激情饱满的革命浪漫,有识之士与青年学子慷慨奔赴的革命圣地,而今而后,“来吧,到延安来吧,/圣地河谷老城的摹本还在复活,/宝塔山下的延安号声还在历练。//你可以体验这里的红色基因,你可以体验华夏文化复兴重任在肩。”
诗集中柔情似水、真情如蜜的诗句,读来委婉细腻,像汩汩泉水沁人心扉。“她用叶脉记录了生命旅程”,春暖的嫩芽,夏热的芳华,秋光的明艳,冬来的坦然落下,“或做书签或融入尘泥/但生命的接力仍然坚韧不拔。”(《做书签的一片枫叶》)“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忧思,作为诗人悲天悯人的基因早经注入历代文人的血脉,每个时代面临的困苦与奋斗的方向故不相同,如当今对自然环境的重视程度上升到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当诗人“晨起,推窗,”“苍穹一片浑浊无光”,“一切都显出木然死寂/没有光鲜,没有闪亮。”“无异给世界带来窒息乱像”(《这一天,太阳隐没了》)这不是杞人忧天,不是叶公好龙,是对过去的综合考察,是对现在深刻的体会,也是对未来清醒的认识。《北戴河的遭遇》不是偶然的伤痛,对大自然的伤害,已经千万次的警示过了,“世间万物各有生存空间/不乐意遭致人为侵扰/一旦生存法则被意外打乱/惨遭报复回击不会恕饶”。振聋发聩的警告,绝不能被当耳旁风。
发在灵魂的一问,虽然一棵小树在自然界,乃至在世人的眼中,都微乎其微。小树弱弱地问,风听不见,雨看不到,依然能强烈地震撼:“你当年从石缝里探出头来/羞怯地四望这个世界/啊,原野,沃土,山峦/为什么偏偏不给我慷慨?”(《石缝中的小树》)如果以“诗言志”的古雅标准来衡量王谨兄的这部《岁月吟唱》,可圈可点者自然不止我点到的这些。自然从容,不尚雕琢,不媚不妖,无俗无艳,在纷扰杂乱的时风下,能够畅其所感,抒其所悟,汇其所咏,虽未径达群峰,诚不欺诗歌足矣!
(作者系《中国作家》杂志社原编辑,现为 中国电视剧制作产业协会法务委员会副秘书长、剧本评估中心执行主任,中国纪实丛书(外文版)主编,其中参与主编的《毛乌素传奇》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鲁迅文学奖。)